吾闻古语有之：

吾闻此语，于是决心潜心读书也。然而日复一日，岁复一岁，耳濡目染，口头常言，却并不知其意。常常觉得愧疚，令人惭愧。即便如此，仍然不断努力，最后终于可以如是地写下几行文字。

夫编史书，必系于史官；尝观前贤所述，莫见于史家者，孤千里之言，新疏末乱，或众口争诤，未信为可书者。因而刊写此书，或成未能之作，寝棘于草莽垣墙之间，而元元之心犹未殞灭。是以夫审史之责，万口瞩目，故欲述此志，以正历史之纪，俾辨众说之真。

夫写断事之书，凡必质其本末则正，明其因果则明。汉以前，未有述而死者。《史记》自坚始至汉亡，凡百四十年，函二十四书，非有尽焉，使我正书法度，以通古今，备万世之阙。而备此谕，庶几后世之士，知史者，自能辨资治之法，则整风沐雨，斯得为吾唯一之志矣。

周世宣昔为英发，寻亡改名贾生。乃尝念史书，志其能自传，庶可安书志。而今念晚已，为吊已卒。寻于庐江欲假芜人磨真之术，推构谥之极，终不致。欲将此书寄人所存，为时别之赠；或自引入野，以奉长夜；或与寒犬共宿寒窑之间，以辱易简；或留置深室，以待有情负义。无可纳言，则殊或存焉。

写此一书，尝观先时之故事。惑于其故事，所学不足；虽悉夫注，非其有也。而阅文虽周于前古，所得不多；独愧于懒惰，遑复谓人。嘉言下士，则自容不及，貌奇而心勉，吾意粗见人言矣而此志记之，庶早日果之。

生叔胜之书，言世事繁杂而行数千字，势凶而往数十年。而今之言，未必尽当，但兴辞借事，发挥之至理，更无他意而可听。或想，古今同音而称名之法，或有时殊而意无异也，实为之摇范。今乃书太史公，自六代有典始，用过千钧竞篆疆，继志远而不忘。既光于谓人，自当有不得已之由。若不祥之兆，实理所亡，如问失国之君，不能自述。愿观者一知六家之所论，上承典章，下访史籍，则典论并广，志陈已微矣。

维时数以星变，历命深难占，怀橡渴虑，倚凭岛屿。思文章之所锋，动事之所萌，神清而意冽，凌波而涉渊。今上岸谢名，顾而不无归意，渔舟已于景物移然飘摇，吾欲先为友者举言。其相识之深切，其惺惺之情断，诚特长短中相借，友谊上无别。今在关中，于兄弟分隔，若此十余年来，宛未同吾迹之相容，未尝一饭之共宿也，各在华下，旧事时相寄迹，堂堂之互型，醖醴之会通。

若使我有画，图之于凉而可形旨，或以琴心诠于江而有存焉。终不耻太墟之不雅，幸为方外之逸士，角马破枇，略人之心志，术彝冠缨，颠沛流离，管仲之内，重阳之忧，飘然游于孔圣牖，请于太乙上面颂之：

肆志而过者，虽无邦国，吾亦足以自为帝。

今日谒于明朝，发号斯文，以为策之志，不知所下。窥及无忧之乡，愿独尚此悠游之路，此固者匹也，此费者寡也，阴暝寂然，而心性自得，于何如之间，有所悟己，有所深陷。不是请勿从，久幸倾复之表。